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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北分治:沈田子忌杀王镇恶,刘义真轻率失长安

hackchao法制2024-03-28480
南北分治:沈田子忌杀王镇恶,刘义真轻率失长安 沈田子忌王镇恶之功,屡言王镇恶家住关中,不可保信,至是复与傅弘之同入白刘裕。刘裕答道:“猛兽不如群狐,这是古人名论。今留卿等文武十余人,统兵逾万,难道还怕一王镇恶么?”既知军将相忌,奈何不为之防,反导之使乱,想是纂弑心急,故不遑远图。语毕即行,自洛入河,开汴渠以归。 当时后秦西北有统万城,为夏主赫连勃勃根据地。勃...

南北分治:沈田子忌杀王镇恶,刘义真轻率失长安

沈田子忌王镇恶之功,屡言王镇恶家住关中,不可保信,至是复与傅弘之同入白刘裕。刘裕答道:“猛兽不如群狐,这是古人名论。今留卿等文武十余人,统兵逾万,难道还怕一王镇恶么?”既知军将相忌,奈何不为之防,反导之使乱,想是纂弑心急,故不遑远图。语毕即行,自洛入河,开汴渠以归。

当时后秦西北有统万城,为夏主赫连勃勃根据地。勃勃本姓刘,父名卫辰,建牙代他,刘卫辰为北魏所灭,刘勃勃奔至后秦,后秦授他为安北将军,使镇朔方。秦魏通好,勃勃背秦自主,僭称夏王,改姓赫连氏,屡寇秦边。及闻刘裕入秦,顾语群臣道:“刘裕此行必得关中,但不能久留,若留子弟及将吏戍守,必非我敌,我取关中不难了!”于是秣马厉兵,进据安定,收降岭北郡县。刘裕曾遗赫连勃勃书,约为兄弟,勃勃含糊答复。刘裕不遑西顾,仓猝东归。赫连勃勃即遣子赫连璝率兵二万,南向长安,使前将军赫连昌出潼关,长史王买德出青泥,自率大军为后继。

关中守将沈田子与傅弘之督兵出御,因闻夏兵势盛不敢向前,退屯留回堡,遣使还报王镇恶等。王镇恶语王修道:“刘公以十岁儿付我侪,应该竭力夹辅,乃大敌当前,拥兵不进,试问将如何退敌呢?”王镇恶为刘裕出力,虽事非其主,但不负委托,心术尚可节取。遂遣还来使,自率部曲往援。

沈田子得使人返报,益恨王镇恶,当下造出一种讹言,谓王镇恶欲尽杀南人,送归刘义真,自据关中为王。这语一传,此唱彼和,几乎众口同声。只有王镇恶尚未得闻,匆匆至留回堡,与沈田子会议军情。沈田子邀王镇恶至傅弘之大营,托言有密计相商,请屏左右。王镇恶不知有诈,单骑驰入,突由沈田子族党沈敬仁驱兵杀出,竟将王镇恶砍死幕下。

沈田子即矫称奉刘太尉密命,饬诛王镇恶。王镇恶本前秦王猛之孙,南奔依裕,刘裕一见如故,擢为参军,任至上将,前进谗言,后起讹传,原因从此处补出。至是为沈田子所杀。傅弘之未免惊惧,奔告刘义真,刘义真急召王修计事。王修拥刘义真披甲登城,潜令亲军埋伏城外,从容待变。俄见沈田子率数十骑到来,即在城上遥呼,问以王镇恶情状。沈田子下马答词,才说出“镇恶造反”四字,那伏兵已经尽发,立将沈田子拿下。王修责他擅戮大将,立命枭首。实是该死。一面令冠军将军毛修之代为安西司马,与傅弘之等同出拒战。一败赫连璝于池阳,再破夏兵于寡妇渡,斩获甚众,夏人乃退。

刘裕还镇彭城,未曾入朝,闻王镇恶被害,上表朝廷,请追赠王镇恶为左将军青州刺史。并令彭城内史刘遵考为并州刺史,兼领河东太守,出镇蒲阪。征荆州刺史刘道怜为徐、兖二州刺史,调徐州刺史刘义隆出镇荆州,以到刘彦之、张邵、王昙首、王华等为参佐。刘义隆年少,府事皆决诸张邵。刘裕又召谕刘义隆道:“王昙首器度深沈真宰相才,汝当遇事咨询,自不致有误事了。”刘义隆应命而去。

忽又接到关中急报,长安大乱,夏兵四逼,顿令这雄毅沉鸷的刘寄奴,也不免惶急起来。原来,刘义真年少好狎,璝近群小,赏赐无节,王修每加裁抑,激成众怨,遂交谮王修道:“王镇恶欲反,为沈田子所杀,王修又杀沈田子,难道是不欲反么?”刘义真始尚未信,继经左右浸润,竟信以为真,遽遣嬖人刘乞等刺杀王修。修既刺死人情惶骇,长安城中,一日数惊。刘义真悉召外军入卫,闭门拒守。夏兵伺隙复来,秦民相率迎降,郡县多为夏有。赫连勃勃入据咸阳,截断长安樵汲,刘义真大恨,飞使求援。刘裕急遣辅国将军蒯恩,率兵速往,召还刘义真。一面派右司马朱龄石为雍州刺史,代镇关中。朱龄石临行,刘裕与语道:“卿若抵长安,可饬刘义真轻装速发,既出关外,然后徐行,若关右必不可守,可与刘义真俱归便了。”

朱龄石既去,又遣中书侍郎朱超石,宣慰河洛,随后继进。蒯恩先入长安,促刘义真整装东归,刘义真摒挡行李,悉集服货珍玩,足足收拾了三五天,及朱龄石驰至,尚未启程。朱龄石一再敦促,乃出发长安,刘义真左右,又趁势掠夺财物,并强劫美色妇女,尽载车上方轨徐行。途次得着警耗,乃夏世子赫连璝率兵三万,从后追来,傅弘之急白刘义真道:“刘公有命,令速出关,今辎重杂沓,一日行不过十里,虏骑复将追至,如何抵御?请即弃车轻行,方可免祸。”刘义真怎肯割舍辎重,其余亲吏尚且贪心不足,更不愿从傅弘之言,仍然徐徐而行。猛听得几声胡哨,从后吹来,回头一望,那夏兵似蜂蚁一般,疾趋而至。傅弘之急令刘义真先行,自与蒯恩断后力拒夏兵。夏兵先被击却,俟傅、蒯两人东行,又复追蹑。傅弘之、蒯恩,走一程,战一场,一日数战,累得人困马乏,无从休息;再经刘义真等尚在前面,辎重车行得甚慢,又不好抢前越行。好容易得到青泥,天色将晚,斜刺里杀出一支敌兵,敌帅就是夏长史王买德。看官,你想此时的傅弘之、蒯恩,还能支撑得住么?傅弘之拚着一死奋力再战,蒯恩也是死斗,被夏兵围绕数匝,用箭射倒两人坐马,相继擒去;部兵亦无一得免。还有司马毛修之,因与刘义真相失,四处寻觅,冤冤相凑,遇着了王买德亦为所擒。刘义真逃匿草中,左右尽散,辎重车统已失去,形单影只,倍极凄凉。天已昏黑,辨不出路径,眼见是死多活少。偶闻有人相呼,声音甚熟,乃匍匐出来,见是参军段宏,喜极而泣。段宏将刘义真束诸背上,策马飞遁,始得脱归。

赫连勃勃进攻长安,长安人民逐走朱龄石,朱龄石焚去宫殿,出奔潼关,偏被赫连昌截住进退无路,束手就擒。朱超石即朱龄石弟趋至蒲阪,往探朱龄石,亦为夏人所执,送至赫连勃勃军前同时被杀。赫连勃勃闻傅弘之骁勇,迫令投降,傅弘之不屈。赫连勃勃因天气严寒,褫傅弘之衣,裸置雪窖中,傅弘之叫骂而死。赫连勃勃遂入长安据有关中。

(本篇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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